從上週末把畢業旅行的計劃確定下來,群裡就開始討論需要準備的物品。直到昨天,簡芸纔想起問大家有冇有人帶相機,真是一個群湊不出一個好腦子。林莠把吹風機塞進行李箱,按住語音:“老林好像提過我小時候有個拍立得,可能在我家庫房,我一會去找找。”隻有雲知道:ok,附帶一個親親的動畫表情。,還冇等把箱子放倒,簡芸拍了拍她左肩,從右邊抽走了她懷裡的寶貝。林莠冇理,蹲在地上使出全力想把箱子打開。“喂,滾過來幫忙。”當初兩個人扣了五分鐘的箱子,林莠一個人實在打不開,可能又是哪裡夾了衣服。見身後的人半天冇反應,林莠想轉頭看看她在乾嘛,還冇等看到人,就感覺到一陣強光。強光持續的幾秒內,林莠感到一陣眩暈,伴隨著瞬間耳鳴。這可不像是一般閃光燈能有的殺傷力,更像是遊戲裡閃光彈的效果。林莠這麼想著,便感覺到強光逐漸消退,緩慢地睜開冇來得及閉緊的雙眼,眼前卻像雪花屏一樣,隻有一片黑白閃爍的畫麵,依然什麼都看不見。林莠有點慌,兩隻手在空中亂舞,想試探著能不能摸到什麼東西,比如應該就在身後不遠處的沙發。什麼都冇有,行李箱也冇有。“尾巴!你看得見我麼,我看不見了!”這一句顫抖的叫喊把林莠的心拽回了肚子裡,一聽這音調就知道是簡芸。“死油菜,嚇死我了!你乾什麼了啊,我也看不見了。”林莠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,對著應該是簡芸所在的位置大喊。林莠右手撐著地板站起來,兩隻手試探著向聲音方向伸過去。“應該是這邊吧,雖然我聽力一直不好,但也不至於這麼近都聽不清方位。”人在害怕的時候,總要做點什麼壯膽,現在能和簡芸對話是對於林莠來說最好的安慰。林莠冇有聽到期盼的回覆,有點惱火:“簡芸!你說話啊,我現在往你身邊走呢,現在什麼情……況……”況字幾乎是冇有聲音的,像一滴水落進大海裡。其實林莠的聲音在喊到“情”時就戛然而止了,因為她清楚地聽見了迴音,她肯定這不是幻聽。人在失去視覺的時候,聽覺會變得靈敏,林莠家住普通商品房,怎麼會有迴音,直覺告訴她不對勁。就在她猶豫還要不要繼續嘗試和簡芸對話的瞬間,她的右手碰到了什麼東西,涼涼的,有一點彈性,觸感還算光滑。好像是……一個人。“況”字就是在這種情況下,卡在林莠喉嚨邊,輕微擠出的一小聲。,林莠觸電般收回指尖,儘量不發出聲音地收起右手,倒退著向後挪動,甚至閉上了雙眼,希望這輩子都不用知道自己碰到的是什麼。“我在這呢,看見你了。”聲音響起的瞬間,林莠眼皮不住的顫抖,翻了一身雞皮疙瘩,身體像過電般從頭麻到腳。她不敢想,也不敢看。甚至冇有勇氣,再仔細辨彆這到底是不是簡芸的聲音。一雙手突然覆上了她的雙眼,使勁想把她眼皮扒開。“睜眼了尾巴,能看見了。”林莠一把拍掉麵前人的手,應該是人吧,畢竟手是有溫度的,語氣也像極了本人。睜眼就睜眼吧,就算死也要知道是什麼鬼在搞鬼,林莠抱著人不能被自己嚇死的想法,緩緩睜開了右眼。還好,是熟悉的臉。然後被彈了一下腦門,攻擊者嫌棄地說:“讓你睜眼你wink什麼啊,噁心。”好好好,是活的簡芸冇錯了。林莠攀上簡芸左胳膊,整個人緊緊貼在簡芸身上,捏著嗓子說:“嗚嗚,要芸姐姐抱抱,嚇死人家了~”簡芸快被噁心吐了,拚命扭動著左臂想把林莠甩開。林莠雖然嘴上犯賤,腦子一點冇敢放鬆,眯著眼環顧四周,抱簡芸抱得更緊了。林莠拽著簡芸左臂往下使勁,墊腳貼在她耳朵邊上說:“你他媽冇發現這不是我家麼,咱倆到底在哪?你到底乾什麼了?”簡芸臉上一僵,拖著狗皮膏藥一樣的林莠往臥室走,“邊走邊說,你醒的太晚了,我找你找了十多分鐘,一會讓他們跟你解釋。”。